“熙染姐，你身上这身赛车服好帅啊，可是一个女人真的能做领航员吗，你是周家大小姐，会被人嘲笑的。”
周熙染没有搭话，绕开二人准备离开。
周莹莹眼中闪过一抹阴翳，随即楚楚可怜的揪了揪紧跟而来的顾烁易的衣袖：“烁易，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担心熙然姐会被其他人诟病，我......”
话音未落，眼泪便已经砸了下来。
顾烁易心中对顾熙染不识好歹的不快又多了几分，心疼的伸出手想要把人揽进怀里，却在即将碰触时克制着放弃，求而不得的愤怒和见不得最爱人委屈的心疼，多种情绪交织在一起，通通发泄在了周熙染的身上。
他出手攥住周熙染的胳膊，阻止她离开。
“向莹莹道歉！”
语气狠厉，眸光中带着厌恶和责备，但强制的命令态度，仿佛只要她不肯低头认错，他就要直接捏断她的手腕。
麻木的痛感顺着胳膊蔓延上来，周熙染挣脱不得。
情绪反扑的瞬间，她也如同豁出去了一般，冷冷地盯着他一字一顿道：“我要是不道歉呢？”
顾烁易死死盯着她，眼神中的阴鸷决绝狰狞，“那今天的赛车你就自己完成吧，听说你几乎把手上那点钱都投了进去，中途退赛会有什么影响，你比谁都清楚！”
周熙染的心脏瞬间被重重撞击，血肉横飞。
这是她最后的一场赛车，是她即将嫁入裴家之前跟过去人生的告别，原本想着从哪里开始便要从哪里结束，看样子现在是做不到了。
她嗤笑出声，苦涩的笑容十分难看，眼神打量着躲在顾烁易身后探出头的周莹莹。
那狡黠的眼神中全然没有了刚刚的柔、软可怜，尽是戏谑和嘲弄，眸光里的恶毒分明带着心机沉重的算计，半点白莲花的清纯都没有。
偏偏，聪明如顾烁易，也被她骗得团团转。
真好奇，如果看到周莹莹这副模样，他会是什么表情。
就在这时，赛事大会的清场哨声吹响，所有的赛车手和领航员必须全部上车准备。
顾烁易仍一动不动，眸光中已经有了势在必得的冷笑。
周熙染垂眸，盯着用了大力攥住自己胳膊的那双青筋暴起的手，半晌后扯了扯唇，伸手一根根掰开了他的手指。
在他震惊的目光中，转身坐上了身后赛车的驾驶位。
6
整个赛车场瞬间沸腾。
领航员居然坐上了驾驶位，这是圈子里前所未闻的事情。
工作人员走到顾烁易的身后，不可置信地追问：“顾先生，您不参加比赛吗？”
顾烁易透过车窗，冷冷看向车里的周熙染，眸光阴鸷地回答道：“除非她愿意给我身边的朋友道歉，否则今天这场比赛，这辆车就要开天窗了。”
一辆印有专属标识的赛车，在比赛现场开了天窗，对于车主和所有赞助商来说都是毁灭性的打击，那意味着这辆车和它背后的所有人，都将面临终身禁赛的惩罚。
“什么情况，谁不知道顾少爱车如命居然为了周家养女连车都放弃了？”
“周家养女不是顾家大少爷的未婚妻嘛，怎么二少爷这么维护，太不正常了。”
“那你们就不知道了，人家那是真爱，听说订婚前两个人就眉来眼去的，丝毫不顾及任何闲言碎语，二少维护大嫂也不是头一回了。”
现场的议论声不断，周莹莹的表情越发得意，却还是佯装娇羞不忍地开口道：
“烁易，你真的不必为了我牺牲这么多，还要平白无故遭受外人的非议。”
顾烁易眉心微动，眼底的情绪翻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