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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来了?”
  “嗯。”江稚晚换下鞋,将包放在一旁。
  “去哪了?”祁应浔放下手中的红酒杯,站起身走向她,目光冷冷地扫过她的脸。
  “画展结束后,和朋友吃了顿饭。”江稚晚抬头迎上他的目光,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
  “哪个朋友?”祁应浔的声音低了几分。
  江稚晚下意识忽略了祁应浔的目光,“你不认识。”
  空气中瞬间弥漫着一股低气压,祁应浔的目光变得更冷,但终究没有再说什么,转身上了楼。
  江稚晚站在原地,目光淡漠,嘴角扬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冷笑。
  他从来没跟自己报备过,还指望着她跟他报备吗。
  这不是典型的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精神分裂......
  一连三天,祁应浔都没有出现,江稚晚也没多问,乐得自在,白天去画廊,遇上秦罗川两个就一起吃个午饭聊聊从前,晚上回家也没什么胃口索性就直接钻进画室。
  如果可以,她希望祁应浔可以经常消失。
  但她的希望还是落空了,第四天,祁应浔就出现在了餐桌前。
  江稚晚坐在餐桌旁,随手将餐盘里的食物拨弄了一下,却没怎么动。
  祁应浔坐在她对面,专注地切着牛排,偶尔抬眼扫过她的脸,目光深沉,却一言不发。
  桌上的气氛安静得令人窒息,只有刀叉与盘子的轻微碰撞声回荡在宽敞的餐厅里。
  “画展的事结束了?”祁应浔终于开口,语气不冷不热,像是随意地提起。
  “嗯。”江稚晚简短地应了一声,将餐盘推开了一些,像是没什么胃口。
  “听说展览还不错。”
  “是挺不错的。”江稚晚抬起头,看向他,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有不少人夸我的画作有潜力,也有画廊提出合作。”
  祁应浔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即抬头看向她,目光幽深,“然后呢?”
  “我拒绝了。毕竟,我只是画着玩儿。”
  “是吗?”祁应浔的声音低沉了一些,带着某种难以言喻的情绪。
  他目光深深地盯着江稚晚的脸,像是在探究她话语中的真假。
  可江稚晚的表情始终平静,甚至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冷淡笑意。
  晚餐结束后,江稚晚起身离开,回到画室继续她未完成的作品。
  而祁应浔则站在餐桌前,目光沉沉地看着她的背影。
  他不清楚自己心底的那股烦躁从何而来。
  祁应浔走进书房,点燃一支烟,靠在椅背上,目光落在窗外的夜景。
  他脑海中不断浮现出江稚晚的笑,那种从容又冷漠的笑,像是一种无声的挑衅。
  她今天晚上的一切,都让他感到莫名的不安。
  祁应浔深吸一口烟,指尖微微用力。
  他不知道自己为何在意这些细节,也不愿去深究。
  江稚晚正在画室里作画,手中的画笔在画布上飞快移动,线条勾勒出一片浓密的树林。
  她画得专注,连门被推开的声音都没听见。
  “还没睡?”祁应浔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江稚晚停下动作,转头看向他,目光淡然,“画得有点入神,没注意时间。”
  祁应浔靠在门框上,双手插在裤袋里,目光扫过她面前的画作,“画得不错。”
  “谢谢。”江稚晚点点头,继续低头涂抹色彩,似乎并不打算和他多聊。
  祁应浔走进画室,站在她身后,低头看着她的画。
  他的目光掠过画布,又落在她的侧脸上,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柔软。
  “这几天都是谁送你回来的?”他突然开口,语气听不出情绪。
  江稚晚的动作顿了顿,随即轻声开口,“以前的一个朋友,他刚好顺路。”
  “顺路?”祁应浔低声重复着她的话,“还真是巧啊。”
  她这是把他当傻子糊弄了。
  江稚晚听着他阴阳怪气的话,微微皱眉放下画笔,抬起头看向他,“祁总是想问什么吗?直接说就好。”
  从他主动来她的画室,她就觉得没什么好事。
  明明会有人把她的行踪告诉他,他还偏要装作糊涂的来问她,也真是不嫌麻烦。
  可她藏了怨气的样子,落在祁应浔眼中颇有种恼羞成怒的意思。
  祁应浔眯起眼,目光深邃地盯着她,“江稚晚,你应该知道什么是外人。”
  “外人?”江稚晚轻轻笑了一声,“祁总是不是对‘外人’这个词有什么误解?他是我的朋友,画展上碰见了聊聊天,似乎也没什么问题吧。”
  祁应浔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目光中多了一丝隐隐的怒意。
  他靠近一步,声音低沉,“江稚晚,我不希望看到类似的情况再发生。”
  她抬头迎上他的目光,“祁总是在警告我,还是在提醒我?”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针锋相对的气氛,祁应浔的手握紧又松开,最后冷哼了一声,转身离开。
  江稚晚看着他的背影,嘴角扬起一抹冷笑。
  她真是不明白了,明明他自己都不洁身自好,还非得要求她守身如玉。
  再说了,她又没做什么不守妇道的事。
  回到卧室后,祁应浔站在窗前,点燃了一支烟。
  烟雾缭绕间,他的眉头紧皱,思绪一片混乱。
  他不明白自己在介意什么。
  是江稚晚和秦罗川的亲近,还是她对他这段婚姻的冷漠态度?
  亦或是她那种毫不在意的从容,让他感到了一种失控的威胁?
  祁应浔从来不是个会被情绪左右的人,但这一次,他的胸口却莫名堵得难受。
  第二天早上,江稚晚走进餐厅,看到祁应浔已经坐在餐桌旁,正在看着文件。
  “早。”她轻声打了个招呼,坐到他对面。
  其实她也不喜欢一直跟他针锋相对,更何况她还得想办法怀孕。
  这事在他俩这,真的是比登天还难。
  祁应浔抬起头看了她一眼,目光复杂,但最终什么也没说。
  却将手里的文件推到她面前,“这是最近祁家艺术基金的合作项目,你看看有没有兴趣。”
  江稚晚挑了挑眉,打开文件看了几眼,随即抬头问道,“为什么给我?”
  “你不是一直想找机会展示自己的才华吗?”祁应浔说这话的时候真的很随意,可目光却始终盯着她,“这个项目刚好适合你。”
  江稚晚瞥了眼文件中的内容,随即将文件合上,“谢谢祁总的好意,不过我不需要。”
  祁应浔的眉头皱了皱,目光中闪过一抹不悦,但最终没有再说什么。
  江稚晚站起身准备离开,走到门口时忽然回头,目光淡然地看着祁应浔。
  “祁应浔,如果有一天,我真的找到我想要的生活,你会让我走吗?”
  祁应浔怔住,目光定定地看着她,却没有回答。
  江稚晚没有再等他的回应,转身离开,只留下他一个人坐在餐桌旁,手中的咖啡早已凉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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