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迟洲在陪护椅上惊醒时,第一缕晨光争斜斜地切过病床窗帘。他扭了因为别扭的睡姿而僵硬酸痛的脖子,习惯性地先看向病床。浑身的血液瞬间凝固。孟诗晚正坐在床上,直直直视着他。...
心中演练着明天要说的话。
“你好,沈迟洲。”
哦!不对!正确的反应应该是——
“你是谁?”
“哦,你就是我男朋友的弟弟沈迟洲吧!他照顾我这两年,我偶尔听他说起过你,一个......薄情的浪子。”
10
沈迟洲在陪护椅上惊醒时,第一缕晨光争斜斜地切过病床窗帘。
他扭了因为别扭的睡姿而僵硬酸痛的脖子,习惯性地先看向病床。
浑身的血液瞬间凝固。
孟诗晚正坐在床上,直直直视着他。
不是盲人那种空洞失焦的目光,而是锐利的、清醒的、焦点明确的凝视。
那双他两年来只能靠想象描绘神采的眼睛,此刻在晨光中呈现出漂亮又陌生的琥珀色。
倒映着他惊愕的脸。
“你......”沈迟洲的喉咙干涩得发不出完整的音节。
“你是谁?”孟诗晚的声音很轻,却像刀子一样锋利,“沈宴江在哪?”
沈迟洲的手指无意识地掐进掌心。
沈宴江。
他哥的名字从孟诗晚的口中说出来,带着亲昵的熟稔,像一把钥匙悄悄转动他心底最阴暗的锁。
两年了。
他照顾她两年了。
可她恢复视力的那一刻,喊得却是他哥沈宴江的名字。
凭什么!
沈迟洲正要开口说话,却见孟诗晚突然一脸恍然。
“哦,你是宴江的弟弟沈迟洲吧!我听他说起过你。”
这句话像钝器击中胸腔,沈迟洲下意识想要解释,可张了张口,又发不出声音。
这不就是他想要的吗?
如果现在揭穿真相,他就没法把孟诗晚带到生日宴上去了,他就没法亲眼见证沈宴江的崩溃与绝望。
为了今天,他已经准备两年了,他不能功亏一篑。
这样想着,沈迟洲露出笑容,温声道。
“嫂子,我哥去准备生日宴了,他要给你一个惊喜,让我带你过去。”
孟诗晚点点头,掀开被子试图下床。
沈迟洲下意识去扶,却被她疏离躲开。
“谢谢你,弟弟,我自己可以的。”
沈迟洲的手僵在半空,他愣了两秒才勉强接受事实。
他紧张的注视着她一瘸一拐的蹦上轮椅,手臂跟随着她摇晃的动作虚扶在半空,直到看到她安然坐下才终于收回手。
“换件衣服再出发吧。”沈迟洲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礼服,顿了顿,他补充道,“是我哥送你的。”
“谢谢。”孟诗晚接过袋子,手指在布料上摩挲,“他果然很了解我的喜好。”
沈迟洲僵了一瞬,随即笑道:“毕竟他是你男朋友,那你换衣服吧,我在门口等你。”
关上门,沈迟洲靠在走廊上。
他深呼吸平复着躁动的心跳,想到即将进行的计划——
带孟诗晚去生日会,在沈宴江赶来之后,播放那些私蜜视频,看着他们在他面前绝望崩溃......
沈迟洲不由自主攥紧手机。
门咔哒一声打开,打断沈迟洲的思绪,他转过头。
孟诗晚坐在轮椅上,白色的礼服将她衬得更加肤色如雪,纯洁无瑕。
沈迟洲愣住了。
有一瞬间,他忘记了自己是谁,忘记了报复计划,只记得这两年来每一个早晨为她描述日出的样子,每一个深夜听她啜泣失明的心疼。
孟诗晚不动声色的观察着他的反应,故意问道:“好看吗?”
“很美。”沈迟洲轻声说。
这一次,他没有伪装。
11
酒店,水晶吊灯将整个宴会厅笼罩在琥珀色的光晕里。
沈迟洲推着孟诗晚的轮椅,路过满厅的蔷薇与银色气球,都是孟诗晚最喜欢的装饰。
“嫂子还满意吗?”
沈迟洲微微倾身,低哑的嗓音落在孟诗晚的耳侧,落下微湿的热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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