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百姓一片哗然。“这还是那个仙姿玉质,骄傲高贵的睿渊小王爷吗?怎么会做出如此无耻之事……”“我就说顾氏皇族全死了,他怎么还活着,竟是靠这样的下贱手段,毫无半分风骨。”“亏我刚刚还可怜他,真是恶心至极!”...
顾迟祺脸色惨白,哑声反驳:“不是的!是她强迫我……”
温樱离看了看他散乱的衣裳,又瞥了眼程悦,冷淡声音听不出情绪。
“还不去拜见你哥哥。”
程悦忙不迭应声,慌不择路地跑了。
只剩下两人后,温樱离看着顾迟祺,眼眸幽深地笑了。
“我原以为下跪磕头就是你的拿手好戏,没想到勾引女人你也是信手拈来。”
顾迟祺想要辩驳,张了张口却发不出声。
他能说什么呢?无论说什么温樱离都不会信。
她那被恨意扭曲的心,早已听不进他的辩解和痛苦。
见他沉默,温樱离心口一堵,忽然掐住顾迟祺下颌:“你想出宫?”
痛意和窒息交织,顾迟祺说不出话,只能摇头,涨红的脸上满是痛苦之色。
温樱离冷冷看着他,蓦地松了手。
看着跌在地上不断咳嗽的顾迟祺,唇角扯起一丝嘲讽的笑意。
“跪到宫门口去,大声喊出你今日所为,我若满意了,便让你见一见顾氏女眷。”
听见这话的顾迟祺浑身一颤,仰头看向温樱离,眼底的痛意几乎要溢出来,下一秒脸上却扯出一抹讨好的笑。
“是。”
人潮汹涌的宫门口。
跪着的顾迟祺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不停有百姓涌上来围观,人们窃窃私语。
“这不是前朝三皇子吗?”
“他居然还活着!”
“真是可怜……”
不远处,温樱离冷沉沉道:“喊。”
顾迟祺像是被人扒光了衣服扔在人群中,脸色惨白,发不出半点声音。
心里万般情绪翻涌,撞击得他五脏六腑生疼。
可再疼也要忍下去。
父皇死了,大哥死了,二哥也死了。
他还得守着他们所爱的人和顾氏剩余的族人。
尊严又算什么?
顾迟祺的手死死扣着地面,指甲几乎都外翻,渗出暗红的血。
半晌,沙哑暗沉的声音响起:“我……”
所有的屈辱,都让他一人承受。
“我顾迟祺,不知廉耻,行若狗彘,妄图攀龙附凤……”
这话一出,百姓一片哗然。
“这还是那个仙姿玉质,骄傲高贵的睿渊小王爷吗?怎么会做出如此无耻之事……”
“我就说顾氏皇族全死了,他怎么还活着,竟是靠这样的下贱手段,毫无半分风骨。”
“亏我刚刚还可怜他,真是恶心至极!”
一句句难听刺耳的唾骂传入顾迟祺耳中。
他却置若罔闻,只看看温樱离,不等催促,就又喊出第二遍,第三遍……
“我顾迟祺,不知廉耻,行若狗彘,妄图攀龙附凤。”
“我顾迟祺,不知廉耻,行若狗彘,妄图攀龙附凤!!”
一遍比一遍大声。
顾迟祺不知自己喊了多少遍,声音已经变得嘶哑而难听,每一个字出口都如刀在喉头划过。
直到暮鼓响起,所有百姓散去。
温樱离缓缓走近,居高临下地俯视他,语气淡淡:“看看你自己现在有多下贱。”
顾迟祺心口破了个洞,汩汩往外淌血。
眼前这个人,曾是他付出半条命也要救下的爱人。
眼前这个人,曾对他说过:“迟祺,我这辈子都不会让你受半分委屈!”
顾迟祺就这么看着她,半响,重重将头磕下去:“求陛下信守诺言。”
温樱离心口一抽,抿紧了唇。
得不到回答的顾迟祺一个接一个磕头。
“求陛下信守诺言!”
额头碰在坚硬地面,发出沉闷响声。
很快,他额头就血迹斑斑,看起来触目惊心。
温樱离俯视他半晌,倏地冷笑一声。
“召顾家女眷入宫。”
顾迟祺一顿,动作终于停住,却依旧埋头没起身,只用嘶哑无比的声音道:“谢陛下成全。”
听见温樱离的脚步声远去。
顾迟祺身体颤了一下,头埋着的地上,泪水砸落,和血水氤氲成一片。
……
然而顾迟祺在宫门口焦急等待了许久,却一直没见到大嫂崔莲生与二嫂温如君的身影。
就在顾迟祺越来越不安时,终于,他看到一道纤弱身影冲过来。
是二嫂温如君!
可温如君神色惊恐而慌乱:“迟祺!大嫂被温樱离派人带去程君凌宫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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