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这三年若不是谢桉妹妹,我又如何能残活至今?”“换血秘术太过凶险,如今又怎好再让谢窈妹妹置于险境?”谢晏初蹙眉,忍不住哑声制止道。“莫要胡说,我定不会让你有事的!”...
谢窈心中掀起惊涛骇浪,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一股难言的惊惧吞噬了她。
她紧攥着手,竭力从喉中逼出话语。
“柳舒棠,你……没有死?”
柳舒棠抬眸望向她,莞尔一笑。
“谢窈妹妹,别来无恙。”
指甲深深陷进肉中,带来的刺痛让谢窈恢复了一丝清明。
这不是幻觉。
她当真没有死。
可柳舒棠既还活着,那她这三年遭受的一切又算什么?
她神色恍惚地望向谢晏初,可男人却连一个眼神都没给她。
疾步上前小心搀扶着柳舒棠,眼底间满是关切柔情。
“棠儿,你身子现在虚弱,该好好休息。”
“你放心,待洛神医为你施展了换血秘术,你便无事了。”
柳舒棠虚弱地躺在谢晏初的怀中,气若游丝。
“我无碍的阿雁,若我撑不过,那也便是我的命。”
说着,她望向谢窈,嘴角浅浅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况且这三年若不是谢桉妹妹,我又如何能残活至今?”
“换血秘术太过凶险,如今又怎好再让谢窈妹妹置于险境?”
谢晏初蹙眉,忍不住哑声制止道。
“莫要胡说,我定不会让你有事的!”
“这事我心中已有定夺,棠儿安心养病就好,况且这本就是她欠你的!她该偿还!”
柳舒棠张了张口,到底是没再多说,佯装一副无奈柔弱的模样。
谢窈怔在原地,脑海中一片混沌。
此刻的她已无暇顾及这三年平白所受的屈辱委屈。
更无心顾及柳舒棠的虚伪和谢晏初的绝情。
耳边不断回响着柳舒棠方才的那番话。
谢桉便是她的胞妹。
有关于小妹的一切,谢窈都无法冷静。
不知为何,她心头涌现出一股不好的念头。
她猛地挣开小厮的束缚,趔趄着上前紧紧攥住柳舒棠的手腕,声音沙哑。
“你此话何意?你们对我小妹做了什么?”
柳舒棠一惊。
不等她开口,便被身旁的谢晏初一掌推开,嫌恶道。
“不过是取了点她的心头血,死不了。”
心头血?
谢窈猛地瞪大了双眼。
这句话,如同尖刀一般刺进她的心。
血腥气顺着喉管往上涌,谢窈张口,眼前却猛然一黑。
意识消散的前一刻,只听谢晏初漠然的声音在耳边回响。
“洛医生,还请您即刻取她的血髓!”
寒意霎时席卷全身,下一瞬,她再没了意识。
……
侯府。
待谢窈再次苏醒时,已然是五日后。
她脸上毫无血色,整个人都消瘦了一圈。
她没有死。
可谢窈无心庆幸,满心只有自己的小妹。
昏睡的这几日,她一直都梦魇。
她梦见小妹满身是血地躺在自己怀中,了无生息,任她如何呼喊都无济于事。
“桉桉……”
谢窈哑声呼喊着,迫切想要起身去寻,却发现浑身乏力。
“真是可惜,你还真熬过来了。”
耳边倏然响起一阵娇媚的声音。
柳舒棠缓步朝她走来。
她眼角带笑,虽然面上的病容依旧未褪,气色却显然好了许多。
想来这换血秘术进行得十分顺遂。
柳舒棠抬手一把掐住谢窈的脸,眼底的笑意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冷意。
“你究竟是给阿雁灌了什么迷魂汤?他如何就是舍不得你死呢?竟是用御赐的归灵丹拿来救你。”
谢窈神色微怔,心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原来不是她命大。
而是谢晏初护住了她。
谢窈忽然有些看不清他。
只是此刻的她无心去深想,只想尽快知道小妹的消息。
她没想同柳舒棠过多纠缠,强撑着起身想出门去寻谢晏初问个明白。
刚行至门口,便瞧见一个婆子神色急切地跑了过来。
“世子,不好了!谢桉小姐快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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