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明明已经打算离开,放裴煜和白芷幸福。为何他们却偏偏不愿放过她……云浅月麻木得斜靠在榻上,双眸不聚焦地凝在虚空。房门被骤然打开的吱呀声吵散了室内的沉寂。“阿月,对不起。”...
这话如惊雷在云浅月耳边骤响。
她瞳孔骤缩,指尖微微发颤。
未曾想过,裴煜竟然能为白芷做到如此地步。
云浅月缓缓闭上了双眼。
心底是莫大的悲凉。
下一秒,她心口徒然升起一阵刺痛,震惊之下垂眸看去,竟是裴煜持着一柄短箭毫不迟疑刺入她的胸口!
鲜血瞬间浸透衣襟,云浅月踉跄后退,眼前骤然一片昏沉。
意识逐渐消散间,她听到裴煜愧疚的声音似从远方传来。
“对不起,阿月,我以后一定会好好补偿你的。”
以后……可是裴郎啊裴郎,我们早就没有以后了。
倒下去的瞬间,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
云浅月脑海中走马观花地闪过那些同裴煜美好的过去,可也不过只是一瞬。
她便掐紧了掌心,任由它们渐渐消褪。
等到云浅月再次醒来。
入目是头顶熟悉的房梁,和胸口绵麻的痛意。
她竟然没死吗……
劫后余生的惊惧让云浅月鼻尖一酸,眼泪一滴滴从眼角滑落。
不过才短短一月,就发生了如此多的变故。
她明明已经打算离开,放裴煜和白芷幸福。为何他们却偏偏不愿放过她……
云浅月麻木得斜靠在榻上,双眸不聚焦地凝在虚空。
房门被骤然打开的吱呀声吵散了室内的沉寂。
“阿月,对不起。”
裴煜浑身无力地屹立在床榻前,面容憔悴颓废。
往日笔挺的腰杆弯下,双眼满是浑浊与迷茫。
他喃喃着,双手无措地垂在身侧。
“我不是故意想要伤害你的,当时不过是事态紧急……阿月,你知道的,我只是不想欠她……”
“我真的没想过伤害你的……”
裴煜的语气越发痛苦,像是受到了巨大的打击。
云浅月冷眼旁观着他的失态,视线定格在自己手腕上一抹若隐若现的红线。
突然想起苗疆一道隐秘的传言——凡天定圣女者,继任前需历情劫,斩断孽缘,然后才能置死地而后生。
所以,她其实算是死过一次了吗?
那是不是证明,她如今情劫一渡,同裴煜之间便真的已然前缘尽散?
这样想着,云浅月眼里闪过一丝笑意。
心情竟然莫名松快了些。
所幸开口应了裴煜:“想要我原谅你,好啊,裴煜,我要你明天带着我阿娘的玉坠,亲自去圣坛一趟。”
“圣坛?为何要去……”裴煜满眼疑惑,正要开口问个明白。
门外丫鬟的声音骤响:“少爷,白小姐醒了,正吵着要来找您呢。”
裴煜脸上瞬间漾起一抹欣喜,只是又想到什么,迟疑地看向床上的云浅月。
后者却不以为意,反而摆手让他快些离开。
裴煜一怔,心底涌起一股莫名的怪异:“阿月,你……不留我吗?莫不是你还在怪我?”
云浅月哑然失笑,像是不解他为何会如此说。
“我怎么会怪你,只是白姑娘受伤身边不好没人照顾,才想着让你早点回去。”
闻言,裴煜骤然松了口气。
“果然还是阿月善解人意,等到此事一了,我们就好好过日子。”
说完,他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全然未曾想起过叮嘱云浅月半句。
他大概已经忘了……她也受了伤。
但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
裴煜曾说过他要带着白芷一起去圣坛接受圣女洗礼,如今,她只要一想到裴煜看到她那刻的表情。
心底就无比痛快。
翌日,好不容易等白芷收拾妥帖,裴煜才带人匆忙朝圣坛赶去。
远远便听到一阵银铃声伴着歌声在空中回荡。
他后知后觉地想起今日竟是苗疆的圣女继任大典。
而此刻已经接近了尾声,圣女早已淌过万蛊池,成功继位。
裴煜却不在意,环顾四周,只想要找到云浅月在哪。
可一遍又一遍,人群中始终未寻到那抹熟悉的身影。
裴煜的心底闪过一丝异样的感触。
只是,还没等他细究这抹异样是什么,眼前密密麻麻的人群突然分出了一条路。
紧接着,他眼睁睁看着云浅月一身红裙,踩着铃铛一步步朝高台走去。
神圣不可侵犯。
裴煜下意识朝前:“阿月,你怎么穿成这样……”
眼前人却只是疏离撇他一眼:“我让你带的东西,你可带来了?”
环顾着四周异样的目光,裴煜心底划过一抹不安,却还是从怀中取出云母的遗物,递到了云浅月的面前。
这玉坠是婚期订下时,两家彼此交换的信物,是阿娘留给她未来夫婿的。
她满意地笑出了声,让裴煜呼吸稍稍稳定:“阿月,我知你心底还记挂着那日的事,但你安心,我还要上拜岳母娶你进门,宝贝它还来不及,又怎敢真的……”
还没说完,云浅月当着裴煜的面骤然松手。
刻着裴字的玉佩骤然落地,碎成几瓣。
随着破碎声响起——
是她徒然凉薄无情的嗓音:“不重要了,裴煜,今日继任之后,我与你再无干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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