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雨欣带着人靠近工厂,将手里的枪上了膛。“嫌犯手里有枪,小心行动。”说完,她率先推开生锈的大门。吱呀——...
骤然听到自己的名字,我怔了一瞬,立刻反应过来。
难怪下葬这么仓促,难怪不葬在烈士陵园……
他们竟然是为了拿葬礼作饵,引我出现!
谢子衿眼神黯了几分,冷声开口。
“从一个冷血凶杀犯的角度来说,他就算出现,也只是为了欣赏自己的‘杰作’。”
冷血凶杀犯……
谢子衿的话好像都冒着寒气,让我心冷到颤栗。
她好像再也不会想起,我曾经,是她给辅导过作业、签过试卷、开过家长会的……弟弟。
宋雨欣原本冰冷的脸色更阴了几分。
她拿出老杨的遗嘱,眼中情绪翻涌:“师父,这一次,我不能听你的话了。”
谢子衿和邓浩然这时候才看到这封遗嘱。
他们一直竭力维持的平静,被这张薄薄的纸猝不及防地撕裂。
“师父他竟然……”
邓浩然拿着信的手都在抖,眼泪大颗砸在老杨的字迹上,又被他慌张地擦去。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邓浩然哭得这么伤心。
此刻他不再是独当一面的天才法医,只是一个失去了至亲的孩子。
我看得鼻尖发酸,忍不住朝他靠近:“师哥……”
可邓浩然濒临崩溃的声音打断了我。
“裴轩文他凭什么?他怎么配?!”
我脚步猛地顿住,灵魂都好像被冰冻住,再也无法往前。
谢子衿深深闭了闭眼,什么都没说。
但我知道,她也同意邓浩然的话。
甚至……连我自己也无法反驳。
秋风萧瑟,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宋雨欣沉默半晌,抬手拍了拍老杨的墓碑,就像在拍他的肩膀一般。
“师父,等我,我一定会拿到裴轩文的判决书来祭奠你。”
此时离宋雨欣立下的三天期限,还剩不到48小时。
我看着她阴云密布的双眸,心里怎么都不是滋味。
我和老杨牺牲不过短短几天,生活就已经是天翻地覆、物是人非。
似乎冥冥中有所感应,宋雨欣刚说完,电话忽然响起。
“宋队,有弟兄在东城废弃工厂发现了裴轩文的行踪!”
宋雨欣眸光一凛,立刻挂断电话,带着人赶往废弃工厂。
警笛一路驰鸣,划破铅灰色的天。
越靠近废弃工厂,我死前的记忆就越清晰。
我清楚地记得,自己被迫上了歹徒的车之后,就被带到了那个废弃工厂!
而后……
我被打断手脚、拔去指甲、撕碎衣服……
再往后的事,我就不记得了,大概是自己已经死掉了吧。
想想我的尸体可能在那,我的心里还升起了几分期待。
但又不想自己死得太不堪,让宋雨欣看见……
废弃工厂。
宋雨欣带着人靠近工厂,将手里的枪上了膛。
“嫌犯手里有枪,小心行动。”
说完,她率先推开生锈的大门。
吱呀——
那一瞬,一股不好的预感将我的心猛地吊起。
下一秒大门打开,所有人都愣在了原地。
就见空旷的工厂水泥地上,有几个用暗红液体写成的大字。
【小狼、雪兔、知世,师父已经变成卡牌里的标本了,你们开心吗?】
我顿时愣住了,可怕的寒意从脚底一路窜到头顶。
我小时候很喜欢一部名叫《魔卡少女樱》的动漫,总幻想自己是里面的主角。
于是我用男主“小狼”代指我喜欢的大师姐宋雨欣。
而女主角崇拜的哥哥“雪兔”和女主好友“知世”,分别对应谢子衿和邓浩然。
这是只有我和三个师兄姐知道的童年趣事。
可现在这几个称呼骤然出现在废弃工厂的地上,还是这么天真又残忍的口吻。
这一幕简直让我不寒而栗!
到底是谁会知道这些?我的尸体又去了哪里?!
三个师兄姐的脸色都难看到了极点。
宋雨欣看着地上的字,拿枪的手攥得嘎吱作响。
“除了裴轩文,不会再有人知道这一点。他这是在故意挑衅!”
邓浩然气得红了眼:“他杀了人还不够,还要这样侮辱师父!”
谢子衿皱着眉分析。
“从这个现场看,嫌疑人心理素质极强,具有明显表演型人格特征……简直泯灭人性。”
最后一句,不是她的专业分析,是她对我发自内心的评价。
我看着他们眼里深浓的恨意,无力感自心底蔓延,让我窒息到极点。
“我知道这一切让你们很难相信凶手不是我,可是……”
强烈的悲伤像浓硫酸腐蚀着我。
“可是我真的……不会这么对待师父……”
我怎么可能用那样残忍的手段杀害师父,怎么可能留下这样的挑衅?
我只期盼我的尸体尽快被发现,这样才能证明我的清白。
现场除了这行字什么也没有,宋雨欣很快收队。
一回到警tຊ队,就有人找到宋雨欣。
“宋队长,裴轩文的表彰下来了,领导说……由你代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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