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令宜听说,朝中一片混乱,谢云舟有些坐不住了,急得焦头烂额。不过,这些都是她乐见的。偷抢而来的位子,注定铺满荆棘,哪里是谁都能坐得住的?谢云舟,这只不过是一个开始。...
姜令宜听说,朝中一片混乱,谢云舟有些坐不住了,急得焦头烂额。
不过,这些都是她乐见的。
偷抢而来的位子,注定铺满荆棘,哪里是谁都能坐得住的?
谢云舟,这只不过是一个开始。
冷宫。
本该出现在朝堂上的北凉使臣,正安静地站在姜令宜身旁。
姜令宜披麻戴孝,把太子的骨灰摆放在父皇和母后的遗体旁边,认真磕头——
“父皇,母后,太子哥哥,请原谅我的无用和大逆不道。”
“将你们留在这里,我才能安心去做我该做的事。”
“待我重回宫门之日,再送你们入皇陵。”
磕完头,姜令宜把身上的孝服脱下,整齐叠好,看向身旁高大的黑衣男子:“谢谢你亲自来接我。”
“事不宜迟,按计划行事。”
午夜,南下的强北风带着沙尘席卷入京城。
狂啸的北风中,冷宫腾起一条巨大火龙,冲天的火光,把半个皇宫照得亮如白昼。
等巡夜的侍卫和宫人赶到,大火已经将左右两边的宫殿一一引燃,且火势还在蔓延。
苏雪柔正骑坐在昏昏欲睡的谢云舟身上,卖力地用身体讨好他,忽然就被踢下床来。
他大步奔到寝宫门边,拉开殿门,对上冷宫冲天的火光后,目眦欲裂。
宫人惊惧地瞧见,新帝跟疯了一样,衣不蔽体地往冷宫的方向狂奔。
冷宫。
姜令宜亲眼看着父皇母后的尸骨被火海吞噬,变得越来越小,直到消失。
听见有宫人和侍卫正在靠近,被派来照看她的北凉人催促:“公主,我们必须得走了。”
姜令宜擦了擦眼角,看向谢云舟寝宫的方向——
“谢云舟,这一次,我终于可以彻底摆脱你了。”
“此生,你我再也不相见。”
8
谢云舟到时,存在了数百年之久的冷宫,已经在大火中坍塌成一片废墟。
宫人和侍卫正在灭火,见他来了,大气都不敢出。
他见人就抓着问:“公主呢?”
宫人告诉他,自那日他下令之后,公主就再未出过冷宫。
每日太医看诊结束、送完两餐,冷宫门就被看管冷宫的嬷嬷从外面上锁了。
前朝公主,大抵已经在火海中丧生。
只不过,这句话谁也没敢说出口。
说了,就是自寻死路。
这位新帝有多暴虐,他们在宫变那日就亲眼瞧见过了。
前朝皇上待他如亲子,还把最宠爱的公主赐婚给他,可他呢?他眼睛都不眨一下,就亲手割下了皇上的头颅......
放眼天下,和他一般年纪的人,有几个敢做出这种事?
宫人们噤若寒蝉。
谢云舟红着眼,狂躁地踢开挡住他路的一切阻碍物,在灰烬中找寻着。
哪怕脚上手上被烫出了泡,他都根本不在乎。
从深夜到天明,他将冷宫废墟翻了个底朝天,却什么都没有找到。
姜令宜什么都没给他留下。
侍卫来禀报他:巡夜的人说,昨夜,有几个黑影从冰室里偷出前朝帝后的遗体,搬进了冷宫。
谢云舟闻言,久久沉默。
直到天光大亮,他才让侍卫们在废墟中寻找骨灰。
可是,熊熊大火烧了一整夜,狂风一直刮个不停,哪里还剩什么骨灰?
谢云舟没去上朝,苏雪柔来冷宫废墟找他。
她穿着厚厚斗篷,却一来就往他怀里躲:“云舟哥哥,冷宫好冷呀,咱们回去了好不好?”
“她选择这种方式离开,就是不想让你好受。”
“你若真的为了她伤心难过,岂不是如了她的愿?呃......”
苏雪柔话还未说完,喉咙就被一只冰凉的大手紧紧捏住。
她难以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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