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在犬吠声中的少女》这本书相对于以往看过的那种千篇一律的小说,杨珍妮许盛楠此文确实是比较别具一格,尤其是开篇情节跌宕起伏留有悬念。
她本来就是老师,自然而然地教起李红练字、听音乐、做菜记账、写日记和为人处世,时不时纠正她的错别字和普通话,也会在李红表现出年轻人心性时,比如想逛街打扮、剪明星画报时,像管学生一样及时进行敲打。那时,许胜利早已对老实巴交的李红感到厌烦,那些曾经看上去性价比极高的优点,在日常的消磨中愈发习以为常起来。特别是生了女儿以后,许胜利算是彻底给自己“放假”了。他更喜欢舞池里的女人,她们摇曳生姿,从不在意鸡毛...
“你想要弟弟还是妹妹呀?” “我想要哥哥!” “……” 这个原本的段子,有一天在许盛楠身上成了真。 五年级的时候,她真的有了哥哥,她悄悄告诉珍妮和葛漾,这个新妈妈和新哥哥是用自己妈妈换来的。 怎么可能呢? 家属院里的人都知道,盛楠的妈妈是外出打工见了世面,榜上了有钱人才离婚的。这是院里公开的秘密,只是大人们都交代了不能在人家跟前儿说。 人们谈起总一脸愤愤地说,“那乡下女人真狠心,拍拍屁股就走了,老公孩子都不要,婆婆又瘫了,这一年多老许又当爹又当妈,真是不容易。” 新妈妈是一个爱穿裙子的女人,和许盛楠妈妈深入简出的性子完全不同,她爱穿各种颜色的大摆裙子出门也爱跳舞,养了一只漂亮的小鹿犬也穿着个小裙子。笑起来声音又脆又响,总能传得好远。 美中不足的是,她还带着一个比许盛楠大两岁的男孩,有一头好看的自来卷,话虽然不多但很有礼貌。邻里们私下偷偷劝老许,半大的小子养不熟,不过许胜利倒一点不介意,逢人就说自己是白得了一儿子。 其实,在此之前的一段时间,他们倒更像是一家三口。许胜利下了班就瞪着自行车往公交车站赶,踩着点坐40多分钟的公交车晃晃悠悠地来城市的另一头。 接孩子放学,下馆子,散步、遛狗,一般都是男孩牵着狗走在前面,然后提前买好冰汽水在路口等着两人,一点没有青春期的浮躁,总是笑盈盈的递上去,“来,许叔,妈妈,喝水。” 周末也不例外,一起逛公园,划船。这时候,男孩也总是乖巧的在另一边写生、做作业,听说这小子从小成绩就很好。划船的空档,男孩照例从岸边递过来一包装好的东西,许胜利一脸笑意的接过来,取出里面泡好的茶水和在家里切好的水果,一翻底下竟然还有几本习题册。 “阿泽,你的作业落里面了。”许胜利说着就要把袋子递回去。 “不是,许叔,那是我给妹妹挑的习题册还有笔记,听妈妈说妹妹有点偏科,我就自作主准备了,这个练习很有用的,您可以带给她试试。”男孩一脸诚恳地说。 许胜利心里泛起一股暖意…
“你想要弟弟还是妹妹呀?”
“我想要哥哥!”
“……”
这个原本的段子,有一天在许盛楠身上成了真。
五年级的时候,她真的有了哥哥,她悄悄告诉珍妮和葛漾,这个新妈妈和新哥哥是用自己妈妈换来的。
怎么可能呢?
家属院里的人都知道,盛楠的妈妈是外出打工见了世面,榜上了有钱人才离婚的。这是院里公开的秘密,只是大人们都交代了不能在人家跟前儿说。
人们谈起总一脸愤愤地说,“那乡下女人真狠心,拍拍屁股就走了,老公孩子都不要,婆婆又瘫了,这一年多老许又当爹又当妈,真是不容易。”
新妈妈是一个爱穿裙子的女人,和许盛楠妈妈深入简出的性子完全不同,她爱穿各种颜色的大摆裙子出门也爱跳舞,养了一只漂亮的小鹿犬也穿着个小裙子。笑起来声音又脆又响,总能传得好远。
美中不足的是,她还带着一个比许盛楠大两岁的男孩,有一头好看的自来卷,话虽然不多但很有礼貌。邻里们私下偷偷劝老许,半大的小子养不熟,不过许胜利倒一点不介意,逢人就说自己是白得了一儿子。
其实,在此之前的一段时间,他们倒更像是一家三口。许胜利下了班就瞪着自行车往公交车站赶,踩着点坐 40 多分钟的公交车晃晃悠悠地来城市的另一头。
接孩子放学,下馆子,散步、遛狗,一般都是男孩牵着狗走在前面,然后提前买好冰汽水在路口等着两人,一点没有青春期的浮躁,总是笑盈盈的递上去,“来,许叔,妈妈,喝水。”
周末也不例外,一起逛公园,划船。这时候,男孩也总是乖巧的在另一边写生、做作业,听说这小子从小成绩就很好。划船的空档,男孩照例从岸边递过来一包装好的东西,许胜利一脸笑意的接过来,取出里面泡好的茶水和在家里切好的水果,一翻底下竟然还有几本习题册。
“阿泽,你的作业落里面了。”许胜利说着就要把袋子递回去。
“不是,许叔,那是我给妹妹挑的习题册还有笔记,听妈妈说妹妹有点偏科,我就自作主准备了,这个练习很有用的,您可以带给她试试。”男孩一脸诚恳地说。
许胜利心里泛起一股暖意,看着眼前善解人意的母子俩,决定是时候给他们一个家了。至于自己什么时候提起过女儿?已经不记得了,大概也就是那么随口一句“那丫头偏科,写作文不行,比不上你家阿泽”,就这么简简单单一句话就被惦记了,这感觉真好。
自己给女儿找了个这么好的后妈,还有品学兼优的哥哥,也算是她的福气。
于是在某个周末,在玩具厂家属院旁的小饭馆里,双方有了第一次见面。一见面,男孩就抢先一步说了声:“楠楠妹妹好。”
“盛楠,你也要叫人!听话。”父亲满眼笑意的看着盛楠,宽大的手掌亲昵地拍着她的肩膀。
许盛楠沉默着看着眼前的两个陌生人,按以往她一定会顺着父亲的意思,亲切地喊出来。可她毕竟还是个孩子,没法像外人一样仅凭几句“爱慕虚荣”、“抛夫弃子”就能瞬间转变态度,当真恨起自己的母亲来。
她依稀记得那些被奶奶打的时候、被爸爸忽略的时刻,总是妈妈悄悄地哄她。用面团捏的兔子、自制的薯条、自己织的小物件、编的小手链,这些变着花样的小玩意儿只为了让自己高兴这一件事,这是许盛楠很少体验到的情绪。
妈妈也是唯一知道许盛楠怕打雷闪电的人,这是娘俩间的秘密。
每次雷雨天,妈妈都会装作害怕的样子招呼楠楠一起睡,有时免不了被奶奶嗔怪“都当妈的人了,还怕打雷闪电。”可只有盛楠知道,真正怕打雷闪电的人是自己,妈妈会轻轻揽着盛楠,唱着她听不懂的摇篮曲哄她入睡。
妈妈的手并不像电视上的女人那样细嫩,手指根和手心的位置布着一层茧子,摸起来有摩擦的感觉,所以在她的印象里妈妈的手总是发厚和发硬的,摩擦着自己的皮肤,却有一种没来由的安全感。
盛楠后来才知道,妈妈是奶奶特意为爸爸选的老婆。
原本是附近超市里新来的称菜丫头,老实、听话、勤快,眼里有活儿,总是很麻利地收拾着货架上的瓜果蔬菜,耐心的跟老人们解释着菜价和注意事项,一来二回便熟悉了起来。了解到她外地的乡下娘家只有同样本分的父母和一个傻弟弟以后,林奶奶便想方设法要来了对方的八字,找人一看合得不得了。便托人做媒,说成了这门亲事。
那时的许胜利刚刚经历情伤,看到恬静漂亮的李红也就没说什么,算是默认了这门亲事。只是他不乐意牵李红的手,他嚷嚷那不像是女人的手。
李红的父母对于女儿能找个城里独生子很满意,他们背来了自己种的土特产,说彩礼的条件不高就是要自行车、电视机和几套新家具,好歹让傻儿子也能说上个媳妇。
听到这,林奶奶大手一挥,当场置办了家电还额外搭了两千元红包,然后一脸笑意地冲二老说,“你们也苦了一辈子,回去好好给儿子说个媳妇,早点抱孙子。放心把红红嫁过来,过得只会比之前好,我已经帮红红把宿舍退了,婚前就先搬过来,出嫁也方便。”
话里的意思很明显,相当于“买断”了他家这个女儿,老两口本想要说点什么,最终什么也没说出口。
婚礼上,他们声泪俱下地对林奶奶说,“亲家!你以后就把俺家红红当你亲闺女,该打打、该骂骂,让她好好伺候您,做个好媳妇。”从那以后,林奶奶倒像是真把儿媳当成了亲闺女教育了起来。
她本来就是老师,自然而然地教起李红练字、听音乐、做菜记账、写日记和为人处世,时不时纠正她的错别字和普通话,也会在李红表现出年轻人心性时,比如想逛街打扮、剪明星画报时,像管学生一样及时进行敲打。
那时,许胜利早已对老实巴交的李红感到厌烦,那些曾经看上去性价比极高的优点,在日常的消磨中愈发习以为常起来。特别是生了女儿以后,许胜利算是彻底给自己“放假”了。他更喜欢舞池里的女人,她们摇曳生姿,从不在意鸡毛蒜皮的小事,连手也是香香软软的,一瞥一笑、柔声细语间,总让自己很有派头。
慢慢地,李红单独和婆婆在一起的时间远大于和自己的丈夫。
“都嫁人了,别想着工作往外跑。”
“当妈的人,就该有当妈的人的样子。”
“男人都是这样,把家守着比什么都强。”
林奶奶看似在教导李红,实则更像是在培养一个合格的「接班人」。
李红一开始也觉得新奇,以为嫁到了好人家过上别人口中的好日子,可后来她觉得世界竟越发小了起来。
从农村到城市,到超市再到许家,现在她好像又回到农村的家里。只是面对的人变了,说话的口音变了,用的餐具变了,从下地干活变成了在家干活,其他的好像都差不多。
直到那个女人的出现。她敢在菜市场因为缺斤少量当场翻脸,她算账比菜贩子们按计算器还快,往往对方还没按完,她就报出了对应的价格,分毫不差。她有时来自己家送些邻里之间的家常菜,总是很利索又大方,她会问自己的名字,而不是叫一声“许家媳妇”或是“盛楠妈妈”。
“红字好,红红火火的,以后我就叫你红红。你要多穿点亮色,红色就很衬你,改天咱们一起去做衣服吧?”
她叫杨莉,是前排楼余老太太的小闺女,也是结婚后李红第一个真正认识的人。
这些故事一半来自奶奶的念叨,还有一半是妈妈走后,过了很久,盛楠帮爸爸整理杂货间时才知道。
那些成沓的玩具厂废弃的订货单背面竟然记录着母亲真正的日记。而另几本包装精美的日记本上,不是育儿心得就是美文摘抄,是妈妈专门“交给”奶奶的日记。
记忆里,奶奶一直有看妈妈日记的习惯,一是说检查检查她的教学成果,二是怕妈妈被人带坏了。
而眼前,就在这沓子无人在意的废纸上,盛楠才第一次真正了解自己的家庭,自己的妈妈。
她快速的找了几张大小差不多的空白作业纸,一前一后将这沓订货单夹在中间,用订书机钉在一起,然后用红色的水彩笔写了几个大字「许盛楠 - 草稿本」。
此刻,在早餐店里珍妮看着年过半百、慈眉善目的许父,握紧了手里那杯热豆浆,努力摆出了一个吃惊的表情,提高分贝说“什么?害盛楠?”
许父赶忙摆手示意珍妮小声一点,别引人注目。珍妮点点头表示歉意,转而迎上面前那道灼热目光,一字一顿地说——
“不过,您说的是盛楠的哪个妈妈?”
作者的话
一个珍妮
作者
2024-07-29
前几日身体不适积极调整中,感谢支持和阅读的朋友们!我们继续文字相见吧,感谢每一位阅读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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