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在犬吠声中的少女作者文笔细腻,文章的结构简洁合理,作者对原文的理解也十分深刻透彻。全文语言铿锵有力,掷地有声,读来令人热血沸腾,心潮澎湃。
现在自己能做的就是物理隔离,找个地方好好理理思绪,随便搜了一下附近竟然开起了好几家咖啡馆,评价都还不错。杨珍妮选了最近的一家就在师范附小附近,紧了紧围巾,准备直接走过去。天空不知何时飘起了小雪,在去的路上珍妮想起来一个细节,在早餐店里许胜利动情叙述着作为父亲对女儿的思念和担心时,一脸的担心和忧虑看着着实让人觉心疼。...
人类是世界上唯一一种可以彻底改变痕迹的生物。 一个人可以花几个月的时间改变自己的口音、习得一种新的语言。可以通过大量的练习改变身体的动作习惯。一群人曾栖身的地方,也可以在顷刻之间化成一片废墟。就连人的记忆也可以在特定环境下被篡改,甚至被植入。 「人」所做的这一切无非是为了改变自己来时的痕迹,创造出新的血肉来。 乌兰城新市区街道拆迁的消息是五月份传出来的。隔着一条马路的街道,已经拆了几家商铺了,这无疑是一个令人振奋的消息。所以,哪怕还没有什么文件通知,也足以燃起人们平淡日子的盼头。 除了杨业家一脸平淡以外,大家都很兴奋。 杨珍妮对此心知肚明,自打姑姑在十几年前失踪,一家人从未再想过「搬家」这件事,他们抱着微弱的希望默默挨着,就怕有那么一天杨莉回来了找不到家。 比起别人家里茶余饭后的热切讨论不同,除了在院里遇到熟人不咸不淡的讨论几句以外,「拆迁」、「搬家」这类的话题在家里更是没人敢提起的。 此刻,杨珍妮正面无表情的坐门口的换鞋凳上努力平复着情绪,看着坐在对面餐桌旁满脸愠色的母亲,还有不远处窝在沙发一角皱着眉头的父亲,他面前摆着一盆叫不出名字的花草,看样子是刚刚修剪过的样子,但父亲依然是一脸苦大仇深的样子。 杨珍妮几乎要忍不住吼出来,刚刚父母一个接一个的电话打来,一刻不停的催问、催促着让回家,像是家里发生了什么大事。 自己担心了一路马不停蹄地往回赶,以为是父母磕了碰了,毕竟不久前听母亲念叨过大姨突发脑梗的事儿。 结果急匆匆地回来了,压根什么事儿也没有,也没个解释,父母就这样摆着脸不说话? 看那样子,更像是他们在等自己的一个解释。 杨珍妮只得让自己冷静下来,用平常的语调说“妈,你和爸刚刚一个接一个电话催我,是发生什么事儿了吗?” “什么事儿?要有什么事儿?你回来的第一天,一大早打声招呼就往外跑。你觉得自己做得对吗?”杨业先开口接了话,说完还从嗓子挤出一声恨铁不成钢的“哼”声。 …
人类是世界上唯一一种可以彻底改变痕迹的生物。
一个人可以花几个月的时间改变自己的口音、习得一种新的语言。可以通过大量的练习改变身体的动作习惯。一群人曾栖身的地方,也可以在顷刻之间化成一片废墟。就连人的记忆也可以在特定环境下被篡改,甚至被植入。
「人」所做的这一切无非是为了改变自己来时的痕迹,创造出新的血肉来。
乌兰城新市区街道拆迁的消息是五月份传出来的。隔着一条马路的街道,已经拆了几家商铺了,这无疑是一个令人振奋的消息。所以,哪怕还没有什么文件通知,也足以燃起人们平淡日子的盼头。
除了杨业家一脸平淡以外,大家都很兴奋。
杨珍妮对此心知肚明,自打姑姑在十几年前失踪,一家人从未再想过「搬家」这件事,他们抱着微弱的希望默默挨着,就怕有那么一天杨莉回来了找不到家。
比起别人家里茶余饭后的热切讨论不同,除了在院里遇到熟人不咸不淡的讨论几句以外,「拆迁」、「搬家」这类的话题在家里更是没人敢提起的。
此刻,杨珍妮正面无表情的坐门口的换鞋凳上努力平复着情绪,看着坐在对面餐桌旁满脸愠色的母亲,还有不远处窝在沙发一角皱着眉头的父亲,他面前摆着一盆叫不出名字的花草,看样子是刚刚修剪过的样子,但父亲依然是一脸苦大仇深的样子。
杨珍妮几乎要忍不住吼出来,刚刚父母一个接一个的电话打来,一刻不停的催问、催促着让回家,像是家里发生了什么大事。
自己担心了一路马不停蹄地往回赶,以为是父母磕了碰了,毕竟不久前听母亲念叨过大姨突发脑梗的事儿。
结果急匆匆地回来了,压根什么事儿也没有,也没个解释,父母就这样摆着脸不说话?
看那样子,更像是他们在等自己的一个解释。
杨珍妮只得让自己冷静下来,用平常的语调说“妈,你和爸刚刚一个接一个电话催我,是发生什么事儿了吗?”
“什么事儿?要有什么事儿?你回来的第一天,一大早打声招呼就往外跑。你觉得自己做得对吗?”杨业先开口接了话,说完还从嗓子挤出一声恨铁不成钢的“哼”声。
“赶紧去洗手!鸡蛋和牛奶还热着,我去给你拿。”苏宁见气氛不对,没再看父女二人自顾自地起身去厨房端出一碗牛奶,刚放下,又进厨房拿出煮好的鸡蛋和一小盘切好的牛肉。
“你爸也是关心你,他不会表达,但你这刚回来就往外跑算什么事,人家家孩子回家都是为了陪着父母的。”
苏宁坐在餐桌的另一侧,表情温和了不少。
杨珍妮本来想说点什么,最后还是没能说出口。苏宁不会做饭,心血来潮了就会忙活些早餐,有时候还会看养生节目搞些新花样,但如果没有吃完吃干净就会大发雷霆。
珍妮舀了一勺牛奶,果然,碗底还沉着许多杂色的豆子和燕麦。这不该叫牛奶,说是一碗粥也不为过。
今天早上这一出,大概也是父母两个人“相辅相成”的杰作。从小到大,自打姑姑离开、奶奶也搬回老家了之后,父母间几乎没有特别平静的时候,但凡一个人有了情绪上的苗头,另一个人就能让这苗头窜得更高。
他们总说是因为珍妮不像电视剧里贴心的女儿,不是一个合格的“家庭灭火员”,大概他们都忘了她只是个孩子。
甚至更多时候,她才是火力的承受者。
何况有些家庭是不那么容易“起火”的。
但此刻珍妮没时间去想这些了,早上和许叔说了没几句,语音和电话就一个接一个的来。对方一听是杨珍妮父母打来的,也担心别是什么急事,赶忙催着她回家了。
不过从对话中珍妮知道了一个关键信息:许盛楠可能真的「失踪」了。
但作为一个有独立行为能力的成年女性,暂时也没有足够证据表明许盛楠可能面临人身安全危险或遭受侵害。派出所也跑了好几次,公安机关根据情况判断,大概率是个人原因导致断联,现在也没有证据表明许盛楠处于险境,说不定哪天气消了就自己回来了。
另一边,儿子又在晋升的关键期,传出这种事儿总归是不好的。眼见着没什么进展,许胜利索性撤了报案,自己暗自寻摸起来。
“你说,这女孩离开家,可真是一年一个样啊。几年没见,你真跟小时候文文静静的时候完全不一样了。也不知道这一年多,我家盛楠过得怎么样,有没有变。”
“盛楠小时候倒是很厉害,越长大倒越内向了,想来想去,叔叔能联系上她最好的朋友也就是你了。实在是想让你帮着看看、想想,盛楠怎么了,在外面过得怎么样,能不能联系上?她毕竟是我唯一的女儿啊。”说着说着许胜利也哽咽起来,搓了搓发红眼角,感觉快要哭出来了。
杨珍妮看着许叔眼前的样子,实在有些不忍。
但眼下自己也没什么头绪,唯一有的就是时间了。不过,有时间就意味着自己可以尽可能把精力都投入进来,杨珍妮打心眼里希望许盛楠只是赌气才失联的。
“许叔,你先别多想,你回忆一下,盛楠有过什么异常吗?”
许父挠着头想了想,“这倒没有,她之前是因为我和她妈离婚的事儿闹过一阵小孩子脾气。但过了那阵子就好了,上了大学后还更知道努力了……就是话少,心思密,不过也没让我们操过心。对了,她走之前老在捣鼓电脑,我也不懂那玩意。”
“我也是看网上老说重组家庭的糟心事,总冲你阿姨发无名火,觉得是不是她私下对盛楠怎么样了。但说句实在话,真没怎么亏着她。”
杨珍妮在心里复盘着这些信息,决定找机会去许盛楠家一次。
要说回到故乡的好处,就是时间好像回到了正常的一倍速。正好尽快将那些友情里自己曾经忽略、忽视的细节好好整理一番,补齐那些缺席的时光。
她边想边举起将那碗粥朝嘴里灌了下去,快速吃完了这顿早饭,转身朝卧室走去,苏宁的声音从一旁传来 “慢点吃,你这孩子,吃完不能立刻躺!哎……”
“有个工作要处理,家里网不好,我带电脑出去一趟。”珍妮进卧室拿了电脑便准备穿衣出门。
出门前,她朝屋子里喊了声,“卧室的门,我过几天找个人来修。”说完就关上了门,不再去管屋内的情绪场。
看来还是自己天真了,以为回家总归能有一两周的“缓冲期”,彼此互不打扰,平平静静。但现在看来,不管相隔多远、多久,自己的父母倒是从不“见外”。
折腾了这一个早上,她真的有点太累了。
现在只想赶快逃离一会那个家,她不明白两个对外总是笑嘻嘻的人,怎么一到回家面、对自己的小孩却成了这个样子。
按如今盛行的说法来讲,今天早上的这一出算是父母的「服从性」测试。
但她不擅长吵架,特别是在家里几乎本能地做着那个冷静的人,像被什么无形的力量扼住了喉咙。
从小就是这样,越吃痛的时候反而越安静。
现在自己能做的就是物理隔离,找个地方好好理理思绪,随便搜了一下附近竟然开起了好几家咖啡馆,评价都还不错。
杨珍妮选了最近的一家就在师范附小附近,紧了紧围巾,准备直接走过去。
天空不知何时飘起了小雪,在去的路上珍妮想起来一个细节,在早餐店里许胜利动情叙述着作为父亲对女儿的思念和担心时,一脸的担心和忧虑看着着实让人觉心疼。
可无论他多努力地皱起脸、擦着眼角,却没有流出一滴眼泪来。
推开咖啡店的门,扑面的暖气瞬间涌了上来。珍妮站在门口的地毯上,轻轻掸了掸身上的落雪,一抬头就迎上一张明媚的笑脸。
“你好,喝点什么?我们有不同的咖啡豆可供选择,你对产地有特别的要求吗?要不要试试我们的特色手冲?”眼前一头卷发的女孩,穿着一件很薄的针织衫,看上去和珍妮的穿着完全是两个季节。整个人在工业风的设计的店里非常抢眼,散发着一股自在的松弛感。
晃神间,珍妮以为自己回到了上海武康路上的咖啡店。
“一杯冰美式就好,谢谢。”
珍妮此刻只想赶快找个位置坐下,解开围巾脱下厚重的羽绒服,感受一下暖气带来的包裹感。
刷了一会手机,珍妮还是决定打开电脑理理思绪,顺便登录一下 QQ 试着用这个有些古早的方式再次联系联系盛楠试试。
如果没记错的话,曾经三个人互加了彼此的小号,也许那上面能发现一些蛛丝马迹,只是不知道自己能不想想起密码来了,碰碰运气吧。
珍妮吸了一口冰美式,这么想着感觉思路清楚了不少。
不知道是不是与工作无关的原因,手里这杯咖啡分外爽口起来,还有一丝回甘萦绕在口腔里。
“杨珍妮?”一个清澈明亮的男声传来。
她抬起头来,一个颀长的身影正立在吧台旁,男人穿着黑色大衣,很好的展示出健硕修长的身材。
一头打理过的卷发,带着好闻的香气。此刻正满脸欣喜冲珍妮走来,“真是你啊,什么时候回来的?”
杨珍妮微微愣了一下,转瞬在脸上绽放出一个同样欣喜的笑脸。
“阿泽?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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