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踏进一步,浑身汗毛陡然直立。只见先皇灵塚上坐着一人,带着淡淡落寞,于阴暗中像是死了很久的鬼。“我就知道,在这能等到姐姐。”楚远珩漫不经心地笑,指节有一搭没一搭地扣着棺材板。...
林纾禾早服下解药,身轻如燕迅速脱身。
昏暗中,右边一丝光亮现出,楚远珩先前的叮嘱回荡脑海。
“往右走是一个空室,踏进一步便石门落,刚好隔开中毒发狂的王上。你在里面静待一晚,翌日我召集官员寻找王上,届时王上便是醉酒误入皇陵而死。待王上尸体抬出,我救你出来。”
林纾禾扫了一眼右侧空室,冷哼一声,抬脚走向左边。
右边死门,只能等人救;而左边生门,通向先皇灵塚,亦有一条通往山野小道。
先皇曾留下的皇陵设计图,她曾在宋承熙那看到过,大概知晓这里的构造。
她向左踏进一步,石门落下。
可不消片刻,那道石门再起,一道硕长的身影走出。
“父王,儿臣只问一句,当初母妃死于南北之战,可是您的授意?”
8
先皇一死,南文王与北武王相争,可身为武王却节节败退至最南,将领纷纷将矛头指向武王发妻。
“妖妃不详,祸害君心。”
仅仅八字,便将一个鲜活的女人零落成血泥。
楚远珩记了八年,终在阴暗皇陵得到一句答案。
地上蜷曲一人,青紫的脸上写满不甘与痛楚,“阿衿......是我错了…”
“我儿,救…救......”
抬起的手骤然坠地。
楚远珩漠然看着一切,转身入了皇陵。
对着一处空白灵位上香,叩首。
“本想即刻去见您,可如今,孩儿遇到了别的趣人。”
“她的拥抱…很暖。”
暖得驱散八年的阴冷,那份渴望需要,如同八年前的自己。
再起身,他又恢复起从前玩世不恭的模样。
......
另一边林纾禾绞尽脑汁,绕了大半圈才找到先皇灵塚。
刚踏进一步,浑身汗毛陡然直立。
只见先皇灵塚上坐着一人,带着淡淡落寞,于阴暗中像是死了很久的鬼。
“我就知道,在这能等到姐姐。”
楚远珩漫不经心地笑,指节有一搭没一搭地扣着棺材板。
林纾禾不禁后退一步,却贴在冷冰冰的石门上。
“我对你已经没用了。”
玉玺回北朝,南疆王上已死,她于任何人都没用了。
可楚远珩眉心微扬,语气缓慢:“呐,姐姐自北朝长大,应不知南疆父死子继的道理。姐姐…应由我继承。”
最后一句咬得很清晰,清晰得林纾禾心头一颤。
疯子,南疆皇室都是疯子。
楚远珩将林纾禾抓回宫殿,扔到榻上,俯身压下。
林纾禾偏头躲开了。
他低笑一声。
“逗姐姐的,王上莫名死于皇陵,还要我去处理。”
他撩起林纾禾的发,绕在指尖打了个旋。
“姐姐…好生歇息。”
说罢,便起身出了门。
林纾禾松了口气。
第五天,王上蹊跷死亡的事传开,加上王位更迭,楚远珩忙得不可开交。
林纾禾一早便听闻,老一辈朝臣对她颇为不满,因她是北朝人,理应随先王陪葬。
她逮着机会,特意在上朝之时,跪在众多官员面前高呼。
“妾愿陪先王入葬!”
如同在王府那般,用臣心逼楚远珩放她走。
在她看来,位高权重之人必会被臣心牵绊,不论个人论天下,不论一死论民心,是这些人惯用手段。
可她却听到。
“不准。”
冷冰冰两个字,连解释都不愿敷衍一句。
老一辈朝臣当即抓住机会,进谏:“王上,原本丧葬就应随先皇之礼,让妃子陪葬,请王上准许!”
“而且她是北朝人,更应遵循礼法,让先王瞑目,佑我江山。”
......
“江山社稷为重啊,王上三思!”
林纾禾有些恍惚,听着熟悉的话,仿佛回到了一个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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