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女怎么不理人?”小伙儿说着伸出胳膊作势要搭姑娘的肩膀。姑娘没遇到过这么狗胆包天的小流氓,有点不知所措,只能一边慌乱的往超市里躲,一边用力推搡着小伙的胳膊:“我又不认识你,干嘛理你。我警告你,别动手动脚的,我朋友马上到了。”和小伙儿一起抽烟的那六七个人里有个人笑道:“天还没黑呢就调戏小姐姐?”...
海辰替秦雨川挨了一拳,眼底受损,左眼险些失明。医生说需要修养观察一段时间,视力可能会受些影响。几天之后海辰左眼里的淤血消退了,但是看东西总是仿若隔了一层许久未擦的窗玻璃一样,不那么真切。 这天傍晚海辰提着盒饭回到局里,程希弟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后。接待窗口的小李看到了,笑着迎上来跟海辰打招呼。 “海哥你可赶回来了。咦?这不是上次报案的孩子?又来啦?” 程希弟咧开嘴礼貌性的对小李笑了笑。 小李大喜过望,道:“哎呦不错啊,学会笑了。”话没说完屁股上就挨了海辰一脚。 “别废话,刚你电话里说的那个临市流窜过来的通缉犯怎么回事?” 小李揉着屁股委委屈屈的往走廊里一指:“这不他们正在会议室讨论着呢,孩子交给我,你快去吧。” 通缉犯周勇原是临市做茶叶生意的一个小商人。 九十年代他父母在下岗潮中丢了铁饭碗,于是白手起家倒卖起茶叶。彼时周勇还是个中专生,因为打架被学校开除了,干脆就辍学跟着父母一起做生意,混混沌沌活到了三十多岁,父母年纪大了,体力也日渐不支,十几年攒下的一间店铺便顺理成章的交到了他手里。 那几年周勇的人生风调雨顺,茶叶生意越做越大,没过多久,一间店铺在他手里变成了三间。有房、有车、还小有积蓄,这时已过不惑之年的周勇有点飘飘乎不知所以了,他不知从哪交了几个狐朋狗友,沾上了赌博,一发不可收拾。 最开始是小赌怡情,有输有赢,毕竟有些家底,家里人也没当回事。后来不知不觉赌瘾越来越大,输的也越来越多,不到两年时间周勇竟输掉了一间店面。然而周勇赌徒心态,总觉得下一次一定能翻身,断断续续借了不少高利贷,没几年就把前半辈子攒下的家底败了个精光,还欠了一屁股债。 一穷二白的周勇终于被迫戒了赌,转而迷上了彩票,可惜运气不佳赔多赚少。 那天是开奖日,周勇发现有张彩票差一个号就能中三等奖,他看来看去总觉得这组数字有点问题。于是周勇翻出当时选号的草稿纸,一对照才发现自己当时选的恰好是中三等奖的那组数字…
海辰替秦雨川挨了一拳,眼底受损,左眼险些失明。医生说需要修养观察一段时间,视力可能会受些影响。几天之后海辰左眼里的淤血消退了,但是看东西总是仿若隔了一层许久未擦的窗玻璃一样,不那么真切。
这天傍晚海辰提着盒饭回到局里,程希弟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后。接待窗口的小李看到了,笑着迎上来跟海辰打招呼。
“海哥你可赶回来了。咦?这不是上次报案的孩子?又来啦?”
程希弟咧开嘴礼貌性的对小李笑了笑。
小李大喜过望,道:“哎呦不错啊,学会笑了。”话没说完屁股上就挨了海辰一脚。
“别废话,刚你电话里说的那个临市流窜过来的通缉犯怎么回事?”
小李揉着屁股委委屈屈的往走廊里一指:“这不他们正在会议室讨论着呢,孩子交给我,你快去吧。”
通缉犯周勇原是临市做茶叶生意的一个小商人。
九十年代他父母在下岗潮中丢了铁饭碗,于是白手起家倒卖起茶叶。彼时周勇还是个中专生,因为打架被学校开除了,干脆就辍学跟着父母一起做生意,混混沌沌活到了三十多岁,父母年纪大了,体力也日渐不支,十几年攒下的一间店铺便顺理成章的交到了他手里。
那几年周勇的人生风调雨顺,茶叶生意越做越大,没过多久,一间店铺在他手里变成了三间。有房、有车、还小有积蓄,这时已过不惑之年的周勇有点飘飘乎不知所以了,他不知从哪交了几个狐朋狗友,沾上了赌博,一发不可收拾。
最开始是小赌怡情,有输有赢,毕竟有些家底,家里人也没当回事。后来不知不觉赌瘾越来越大,输的也越来越多,不到两年时间周勇竟输掉了一间店面。然而周勇赌徒心态,总觉得下一次一定能翻身,断断续续借了不少高利贷,没几年就把前半辈子攒下的家底败了个精光,还欠了一屁股债。
一穷二白的周勇终于被迫戒了赌,转而迷上了彩票,可惜运气不佳赔多赚少。
那天是开奖日,周勇发现有张彩票差一个号就能中三等奖,他看来看去总觉得这组数字有点问题。于是周勇翻出当时选号的草稿纸,一对照才发现自己当时选的恰好是中三等奖的那组数字。周勇喝了点酒,越想越觉得彩票站那个贼眉鼠眼的老板有问题,肯定是老板记恨着之前的各种小矛盾,故意换了自己的号码。他带着一身酒气提着刀杀进彩票站把老板砍死了,砍完人又驾车一口气潜逃到了省城附近。
当街砍人,畏罪潜逃,这起案件的社会影响极其恶劣。当天夜里两市的公安部门就下达了通缉令,并抽调了十几名警队精英成立了专案小组,联合缉凶。
会议室里,专案小组的姜队长正跟老乔、小吴、小胡和几个临时抽调过来的同志聊周勇案。大家听了案件经过正唏嘘不已,海辰推门进来了。
老乔招呼海辰:“快来,小海,先认识一下,这是从临市过来的专案组,这是姜队长。”
专案小组的成员们齐刷刷侧过身来,朝海辰的方向看去。姜队坐在会议桌最前面的位置,眉宇间带着一股侠气,警服在身,衬得整个人精神奕奕。
老乔又向姜队长道:“姜队,海辰是我最得意的徒弟,胆大心细,经验丰富,给咱们东城分局立过不少功,这回就由他带着小吴和小胡一起配合你。”
姜队长热络的握住海辰伸来的手打了个招呼,然后直奔主题。
“找三位配合的原因刚才已经跟老乔同志讲过了,通过咱们专案组的同志前期的侦查,现在已经基本锁定了周勇的活动范围。”
姜队手指点了点电脑屏幕上的地图,在虚空中画了一个圈。
“也就是这一片。”
从胜利小学往北,隔着护城河有一片村改房,村改房再往北连着老工业区。当地大大小小近百家工厂星罗棋布的散在这片工业区里,其中也不乏一些废弃已久的厂房和待拆的危楼。这片区域排查起来工作量非常大,专案组人手不足,而工业区恰好在东城分局辖区范围内,便临时抽调了对这片比较熟悉的海辰等人协助排查。
周勇被目击的地点是一家超市门口。以这家超市为中心,方圆两公里的范围内有十多家小工厂,而春阳超市是附近唯一的商店。它虽然名叫超市但其实跟村口的小卖铺差不多,十来个平方的小房间里被塞的满满当当,烟酒、饮料、泡面、零食、日用百货,各色各样的商品被大概分类后胡乱的堆在货架上,货架和货架之间仅留了条刚好容纳一人走动的通道,如果是胖子还得侧个身才能挤过去。
收银台设在房间里唯一的窗户旁边,上面摆着台收款机,收款机下面的玻璃柜子里面有存放着十几种香烟,柜台旁边还有台旧冰柜,里面装着一些冰镇的瓶装水、饮料、雪糕和啤酒。
店主是一个黑瘦的中年妇女,她和她男人一起从外地过来打工,男的在附近工厂干活,她因为前几年在工地上受了伤,跛了脚,找不到工作,便在这里开了间小超市挣点钱贴补家用。
此时店主坐在柜台后面抬眼看了看小吴手里的照片,又慎重的审视了一遍不买东西还一直问东问西的小吴和他身后的海辰。她操着一口不知道出自哪的南方口音,慢悠悠的说道:“我这里每天来买东西的人没有几十也有十几个,一个月下来有多少人你们自己算算。我不可能记得每一个人的。”
“那你们这有监控吗大姐?”小吴问。
大姐伸手指了指房间的一角。小吴朝着她指的地方看过去,正对柜台的方向安装着一个小摄像头。
“坏了快一年了吧,店小,就这么点东西,我扫一眼就能看过来,装上它也没什么用,所以没再修。”
海辰看了眼那个坏摄像头,又看着一脸狐疑的店主大姐,掏出手机道:“那这个姑娘你有没有印象?”
提供周勇线索的人是个在附近工厂打工的姑娘。
那天是周五,姑娘和男朋友打算去城里吃饭、看电影。下班后,姑娘特意化了妆,换了件打眼的红裙子,和男友约在春阳超市门口碰面。姑娘比约定时间提前到了一会儿,她有些口渴,便顺手进店里买了瓶奶茶。
从春阳超市出来,姑娘发现超市门口的空地前停了辆车,车旁边有六七个男的正聚在一起抽烟。姑娘满心期待着晚上的约会,也没特意去关注这几个人,独自站在超市门口一边喝奶茶一边等男友。刚喝了几口,那群人里有个小伙儿朝着姑娘的方向晃荡过来,一边走一边吹了声口哨:“美女,等人吗?”
姑娘一搭眼见小伙儿染着头黄毛,穿着大花衬衫,一副不太好惹的样子,便装作没听见,喝了口奶茶不吭声。
小伙儿凑到她面前,吸了口烟朝着姑娘的脸上吞云吐雾。姑娘被呛得捂着口鼻咳嗽了两声还是没搭理他。
“美女怎么不理人?”小伙儿说着伸出胳膊作势要搭姑娘的肩膀。
姑娘没遇到过这么狗胆包天的小流氓,有点不知所措,只能一边慌乱的往超市里躲,一边用力推搡着小伙的胳膊:“我又不认识你,干嘛理你。我警告你,别动手动脚的,我朋友马上到了。”
和小伙儿一起抽烟的那六七个人里有个人笑道:“天还没黑呢就调戏小姐姐?”
姑娘朝他那几个同伴看了一眼,其中有个略微谢顶的中年人道:“别惹事。”
就在姑娘思考着向他求救会不会有用时,她男朋友骑着小电驴赶到了。男友一看自己女朋友正被一个黄毛小子堵在超市门口调笑,把电动车往路边一扔,二话不说冲上去推了黄毛一个趔趄。
就这么着,姑娘的男友平白无故被三四个人围殴了一顿。虽说只受了点皮外伤,但他们当晚的约会泡汤了,还花了几十块钱医药费,外加顶着鼻青脸肿上了好几天班。
这事大概过去了一个星期。有一天,姑娘无意间在网上看到警方的通缉新闻,她觉得新闻上的人有点眼熟却想不起在哪见到过,很快就把这事儿抛在了脑后。又过了两天,姑娘下班路过春阳超市时想起那天男友被打的经过,突然灵光一现,想起那天混在几个小流氓中的中年人跟通缉犯似乎有几分相像。
姑娘一阵后怕,想报警又怕自己认错人,左思右想后把这件事告诉了男友。男友斩钉截铁的告诉她:“管他是不是,先报警再说!最好把那几个流氓都抓起来,让他们一块蹲监狱去。”
店主大姐盯着海辰手机里的照片琢磨了一会儿。
“有印象,这个姑娘常来我这儿买饮料。对了,就前些天她男朋友还跟几个小流氓打起来了。”说着大姐伸手指向海辰停车的那块空地,“就在那。那几个小流氓打了她男朋友一顿然后跑了。可惜附近这几条小路上也没个监控,打人的那几个应该是抓不着。”
“那你看到他们往什么方向跑的吗?”
店主大姐又琢磨了一会儿,道:“好像是开着辆面包往大路那边去了吧。记不太清了。”
小吴眼前一亮,赶忙追问:“大姐你看见车牌号了吗?”
“没注意。”
“那还能想起其他细节来吗?比如什么颜色的面包车?什么牌子?”
店主大姐直摇头。
海辰和小吴回到局里重新调了春阳超市附近两条大路上的监控,并且在其中一个监控中发现一辆无牌照的灰色面包车。但是画面拍了几百米后,面包车再次转入一条没监控的小路,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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