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或许根本就不会签离婚协议。报警,只会暴露她的身份,让他找到她,将她重新带回自己的身边。乔晚星身体虚弱,并不能保持很久的清醒。在昏迷前,她请求陈凛:“麻烦你不要找我的家人,也不要把我的事情录入系统,我……我只想先把伤养好。”...
乔晚星醒来的时候,在边境的一所乡镇医院。
她躺在略显简陋的病床上,鼻尖是浓浓的消毒水味,输液管里的药水正一滴一滴砸进静脉,浑身都如同噬魂蚀骨一般的疼痛。
昏迷前的记忆突然翻涌。
后车厢里的铁锈味、顾辞渊头也不回的风衣下摆……
乔晚星猛地攥紧床单,指甲缝里还嵌着山间的泥砂,眼泪毫无征兆地决堤,顺着鬓角渗进枕套,洇出个深色的泪斑。
“你醒了。”
门口传来声音。
男人的身影先投在斑驳的墙面上,颀长的影子被劣质白炽灯拉得老长,
乔晚星抬起沉重的眼皮,看了过去。
那人身量极高,黑衬衫黑西裤,眉峰如刀,露出一张清冷又矜贵的脸。
他慢慢走到她病床前,从胸前的口袋掏出一本证书:
“我叫陈凛,是一名警察,在边境大王山上发现了你,并且把你送进了医院。”
他说着,将自己的警官证展示在她面前。
“你身上的伤,代表你之前遭受了第三方的恶意伤害。根据你身上的伤情来判断,已经足以让对方判刑了。”
他见她一直愣愣的,没有反应,抬手在她面前挥了挥。
他神色严肃了很多,用英文问她:【你是中国人吗?还是说你来自国外?会说中文吗?】
乔晚星回过神来。
她这才意识到,眼前这个年轻高大的警官,见她一直不说话,可能将她当成了被拐卖到深山老林的妇女。
这倒也不令人意外。
毕竟她在边境被人发现,身上又有这么重的伤。
“谢谢你救了我。”她轻声开口。
纯正的普通话发音,好歹能证明她不是外国人。
“你怎么会出现在那里?是被人绑架了吗?你是否需要联系父母亲人,或者报警?”
对方冷着一张脸,语气却还算温和。
乔晚星想起先前的事,惊恐的摇了摇头。
如果这是一桩普通的家暴案件,又或者她和顾辞渊只是两个普通人,那她肯定就报警离婚了。
可实际上,经历了先前的一切,她已经对顾辞渊有了全新的认知。
他或许根本就不会签离婚协议。
报警,只会暴露她的身份,让他找到她,将她重新带回自己的身边。
乔晚星身体虚弱,并不能保持很久的清醒。
在昏迷前,她请求陈凛:“麻烦你不要找我的家人,也不要把我的事情录入系统,我……我只想先把伤养好。”
她顿了顿,又开口:“医药费麻烦你先帮我垫付,我……我之后一定会还钱的。”
接下来三四天,乔晚星一直在医院养伤。
她身上有多处伤痕,而且流了很多血,在医院里养了一个多月,才算是勉强恢复,能够坐着轮椅,在外面晒晒太阳。
陈凛并没有再来看她,只是给她留了一串电话号码,对她说,需要报警的话,可以找他。
乔晚星知道,他肯定是把她当成了遭遇家暴又不敢反抗的家庭妇女。
可她并没有要解释的意思。
在医院里养了三个月的伤,乔晚星终于能办理出院手续。
她身上原本洁白无瑕,皮肤如同缎子一般光滑柔润,是从小养尊处优养出来的细皮嫩肉。
而如今,她左手出现了一道贯穿伤,日后再也拿不起画笔,弹不了钢琴。
鼻梁被打断了,虽然做了恢复手术,却也不如以往那般高挺漂亮。
全身上下,留下了多处疤痕,像是在一张洁白的画布上,用红褐色的画笔涂上了乱七八糟的色彩。
她从医院里拿了住院单,发现住院的信息,并非是她自己的,而是一个从未听说过的名字:许南燕。
医院的费用,结算了五十多万,全部都是由陈凛垫付的。
这个金额,绝对不是个普通的小警察,能够拿得出来的。
她顿了顿,借用了医院的公用电话,拨通了陈凛留给她的号码。
“陈先生,我今天在办理出院。不知道你有没有时间来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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